后来打听,才知道父亲做生意亏空,那个总是跟着他做生意的姨娘卷款和别的男人跑了。正巧那户和父亲有过生意往来的有钱人家,病怏怏的独生子眼看快咽气了,他家想要一个童媳妇冲喜。父亲就打起了我的主意。
原本小姑姑还指望革命成功之后,过得几年,带着我回家去长住。被父亲这么一闹,小姑姑再也没有这个念头了。
只是几个月后,到了秋天,祖母去世了,我们不得不回去奔丧。
家里的老宅陈旧破败了不少,仆人也少了。
父亲这些年行商,先是经营丝绸,后又摆弄杂货,却都遭洋布洋货冲击。洋货越是便宜好使,如父亲这样的做国货的商人的生意便日亏一日。幸好家里还有祖传的良田,算是仕绅之家,靠收租子也能勉强维持。实在不行,退居乡下,做个田舍翁也使得。
弟弟尚且还好,任凭父亲再怎么折腾,他终归是个男孩儿,读书在外,一向成绩不错,再怎么败落,也依旧是个少爷模样。
只是小了我九岁的小妹妹,却裹起脚来了!
小姑姑那时一身孝,拉着同样一身白衣的我,拜完祖母,还红着眼眶,冷冷地站在一旁,只是痛心非常,质问父亲:“什么年头了,时兴的是放脚了!你还给桃儿裹脚?”
这时候那大户的独生子也早就死了。父亲对这门亲事早已绝望了。
他这些年操劳生意,两鬓早白,看起来很苍老,脾气也越发糟糕。
可是祖母棺前,他似乎也温和许多。听了小姑姑的话,没有骂我们多管闲事,只是抽着旱烟,平静地回答小姑姑:“这些年你们在城里闹的厉害,一日三变,又是总督又是总统又是新帝,什么这法那运动的。还不如乡下安稳,还依旧是老派正经,老式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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