启死去,或许日后新君能留名青史,而他也能做为被天下枭主诛杀的无能昏君被提上一笔。
薄薄一页纸,颂赞殷无峥的功绩,讥诮旧主的无能,但至少他们的名讳共存一处,如此也够了。
可凤栩还是有些难过。
他什么都说不出。
殷无峥看见凤栩泛红的眼尾,与在榻上意乱情迷媚意横生的时候不同,现在的他看起来已经被绝望侵蚀得千疮百孔,无论是这具莫名虚弱的身体,还是与从前南辕北辙的性情,都清楚明了地显示着,这个人伤痕累累,像绷紧到极致的弓弦,随时可能断掉。
他也无法回答凤栩的话。
他们之间没必要推心置腹地交心,凤栩也不必对他交代什么,不过是在一切结束之前你情我愿地互相索取而已,只要时机一到,旧朝与废帝都会烟消云散。
朝安城威严的城墙不会在意君主是谁,它长久地伫立在那,任凭江山更迭,就如同当年帝后与太子的死一样,没人会记得做了两年提线木偶的凤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