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节

摸不清是什么状况的迷茫之下，楼问津一手抱花，一手撑伞，带着一手提行李箱的梁稚，就这样朝着公寓楼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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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，他将伞面尽可能地朝着她倾斜，可她漫不经心地，拖着箱子，走出了一条极尽曲折的路线，使得他也要跟着她不断地修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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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电梯，直至上楼，无人出声，只有一前一后，一重一轻的脚步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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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问津把收起的伞立在门边，掏出钥匙打开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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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疑了一瞬，才将鞋柜门打开，拿出里面的一双拖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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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稚识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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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搬家的时候，遗留下的她的拖鞋。或许清洗过，鞋面干干净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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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问津把伞放进一旁的伞桶之中，指一指沙发旁电话，“自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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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因为见她发丝上沾了蓬蓬的雨雾，于是率先走进浴室，去找一张干净的浴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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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来时，却见她正站在沙发对面五斗柜前，看着摆在那上面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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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个相框，一张曾被她撕碎的合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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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，现在看来，它竟似完好如初，没有一点破损的痕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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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问津走过去，极为自然地伸手，把那相框扣了下来，而后把浴巾递给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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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稚两手抓住了浴巾，展开，去擦自己的头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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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听噼啪声响，抬头看去，是骤来的一阵风，刮过了没有合上的晒台玻璃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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墙脚处，那被她抛下的虎尾兰，窜高了好多，叶子饱满油润，绿得发亮，反映在白色的墙面之上，影子里也泛着绿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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