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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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原以为早就做好了准备，可当真正看见时，根本承受不住。我吓得摔坐在地上，险些被敌军一刀砍死。之后被父亲带回军营，还因此发了一场高热。兄长怪我鲁莽，把我骂得哑口无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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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古勒笑了：“这世上，还有人能把你骂得还不了口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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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常安继续说道：“兄长和父亲，本是我在这世上最为敬重之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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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嘲讽似的低笑：“可我最敬重的人，却也是伤我最深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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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我一病不起，父亲便放弃了我这个次子，兄长更是，将我这将死之人利用到了极致。我深知，只有有用的人，才配留在沈家。对我母亲如此，对我亦是如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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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常安的过往，阿古勒倒是听过一些，不过也只知道沈常安的母亲和外公在一夜间惨遭灭门，多得细枝末节，无法知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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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古勒用拇指抚了抚沈常安没什么血色的嘴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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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从小就长在军营，自打出生起就见惯了血腥，谈不上第一次上战场是什么感觉。死人。”他冷哼一声：“西麟被伽兰打压的那些年，即便没有打仗，草原上也总能见到腐烂的尸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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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问：“你知道西麟的草原为何年年都生得茂盛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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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等沈常安回答，他便自顾自地说道：“因为草原之下，都是尸骨。他们本可以安享晚年，老弱妇孺，尸骨成山，甚至有不少都还没长到及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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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你是问我第一次杀人什么感觉。”阿古勒笑道：“痛快，比一口气喝完一坛烈酒还要痛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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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常安侧目，无力地骂了句：“蛮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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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古勒蹙眉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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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常安轻笑：“生在尸山血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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