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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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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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无法兼济天下人。盛世也会有当道饿殍，当下公平也无法扭转前番恶果，哪怕是不世出的天才，也只能做到“改变”，而非“杜绝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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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，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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耶律尧始终垂眸注视着她，等她彻底陷入昏睡，才和缓道：“……睡吧。我不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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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觉又睡了一天，依旧不怎么安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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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比昨夜血腥诡谲要好得多，也持续梦呓盗汗。半梦半醒之间，有人娴熟地替她擦去脸上脖间的汗，帮她给手臂外伤上药，也会用手枕高她头，喂点水或药，还有清淡小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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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法温柔，相较被耶律尧粗鲁灌药，轻得不像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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偶有溢出唇角的药渍也都被小心翼翼擦拭干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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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，她背上是有撞击的青紫暗伤的，肌肉牵扯会钻心疼痛，但愣是被这人轻手轻脚伺候得没太遭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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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次外出没带女侍，宣榕下意识以为臣属找了个周到的仆妇来帮衬。待到夜间醒来，暗痛便从后背蔓延开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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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榕忍了小半时辰，实在忍不下去，对着守夜的人轻轻道：“劳驾帮我去讨点祛除淤血的膏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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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医熟悉外伤胜过内伤，没太在意她背上淤青。再不处理，之后得遭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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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手撑头靠坐榻前的剪影睁开了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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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，很快又回来，把一盏膏药放在床头，刚要坐回一旁横榻，就听到宣榕问询道：“可否再帮我给后背上一下药，我够不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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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里一阵安静，好一会儿后，青年不辩情绪的声音响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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