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啸还不及继续应答吴参军,徐君竹已经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水囊,晃了晃,壶嘴朝下,往手心倾倒液体。
徐君竹得意地笑着,向错愕近前的吴参军展示:“鸭汤,香得很,还带着鸭肉。切得这样小,灌进嘴里就容易多了。看来,冯府对江夏王府的故人,还真是情深意切。”
吴参军若非亲眼所见,实在难以置信。
“徐司使,这,怎么回事啊这?她灌的是凤山凌阴的冰水,灌完后,我还验看过。一个胡人的破皮囊子,也做不出咱汉人的鸳鸯壶呐。冯娘子,你从哪儿灌进去的鸭汤?”
吴参军虑及冯县主的身份,出语还维持着几分礼数,心里的火头却已窜了上来。
这姓冯的小丫头,坑死老子了!
徐君竹见冯啸只冷冷地盯着自己,一言不发,有种困兽的倔样儿,越发痛快。
为旧时仇怨出了口恶气的痛快。
她从腰间的躞蹀带上取下匕首,二话不说割开皮囊。
她方才认定有诈,只是从窥探冯啸的手势细节,结合冯府与江夏王府的交情,来推断的。她也好奇,冯啸是怎么偷梁换柱的。
很快,她明白了。
徐君竹从破开的马皮水囊里,拈出一团浅黄色的薄膜。
吴参军凑近一瞧,认了出来:“这是,肠衣?”
徐君竹闷闷地应了一声,继续翻捡皮囊,又有了新发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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