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节

看向站在一旁的人，忽然愣了愣，眼神中有不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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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伸出手，一如方才抚摩校服那样的温柔，拂过秦一隅的脸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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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哭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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啪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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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暗的空间，秦一隅眨了眨眼，又一大颗晶莹的泪滚下来，在下巴上悬着、落下，闪着光，像宝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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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不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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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会哭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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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一隅真的搞不懂自己了，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？好像是某天下课，等着学生家长来接。人来了，小孩儿却为了一个玩具大吵大闹，他妈无奈地蹲下来抱住他，一口气报了所有拿手好菜的菜名儿，哄那坏小孩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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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他站在车水马龙的路边目送他们离开，突然就感觉脸上湿哒哒的，手一摸，有水，还以为是下雨了。抬头一看，日头毒得真该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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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人的眼泪都煎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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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的时候没哭，安葬的时候没哭，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午后，他哭得莫名其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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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突然意识到，妈妈是真的、再也回不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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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情感总是追在行为后头，每天无所谓地活，无所谓地过完这没意思的每一天，至于感情，怎么都追不上他的脚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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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他现在哭，又是意识到了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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聪明人一旦糊涂起来可真是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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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的南乙好像也不那么敏锐了，也是糊涂的吗？他手指好烫啊，擦眼泪的样子看上去好笨，差点儿戳到他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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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了。明明是想看他哭的，怎么自己先掉眼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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