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5章

出租房里那句话，那句她用来抚慰孙锡，也是无数次说服自己包容所有不公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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活下来的人，都是扛着逝者留下包袱的可怜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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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的温雯，何尝不是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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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在所有幸存下来的人里，温雯背上的重量是最沉的，她早就被压弯了腰，坠断了脊背，她匍匐着活着，踉跄地往前走，固执地不肯卸掉一分一毫身上的负担，受难一般自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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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小九说：“妈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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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你尽了最大努力了妈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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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永远感激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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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雯扁扁嘴，委屈却又不解地看着小九，像是不敢相信，说：“真的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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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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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为什么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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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突然停下，硬生生掐顿，恍然如梦醒了一般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，心里默默责怪这夜色唬人，怪下午那半瓶洋酒，怪葛凡电话里暴露的谎言，怪刚才从阳台看到他们在路口的拉拉扯扯，怪自己软弱，差点和盘托出她最大的弱点和底牌。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