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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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又做梦了，西杜丽。”半晌过去，猊下仿佛忽然对之前的所有话题都失去了兴趣，兀自说起了不相干的事，“我梦到了以前的事……很久很久以前的事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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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将身体蜷缩起来，像是躲回壳里的蜗牛——哪怕之前说了那么多惊世骇俗的话，西杜丽还是不免对她脆弱的一面心生怜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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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杜丽伸手捋顺了她的碎发，声音也不由得变得轻柔起来：“您梦到了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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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界河之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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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回想了一下：“你是指先王在位时与基什王的那场战役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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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枪界碑——顾名思义，是风神恩利尔以长/枪为基什和乌鲁克划分出的国界，因为尼普尔特殊的位置和恩利尔在诸神中的地位，那场乌鲁克与基什的战争是由尼普尔调停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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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的安努尚未降临白庙，只能在安努之道上通过巫女长向乌鲁克传递神谕，基什的守护神宁胡尔萨格2趁乌鲁克撤军之际色蛊恩利尔，所以乌鲁克遭遇基什的袭击时，界碑没有发出警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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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后，宁胡尔萨格又与烏爾的守护神辛3达成了协议，导致乌鲁克腹背受敌，只好派使者向埃利都王传信，表示如果埃利都愿意出兵支援，日后安努会扶持他们的守护神埃阿4取代宁胡尔萨格的地位，成为三大主神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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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一场光荣的战争。”西杜丽回答，“没有人会忘记先王的英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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界河之战最后是乌鲁克大胜，以先王生擒恩美巴拉格西落下帷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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界王之战是卢伽尔班达生平浓墨重彩的一章，随便从乌鲁克大街上找一个会说话的孩子，都能绘声绘色地描述先王如何举起恩利尔的圣枪，捅穿了基什王的腹肚，将他的肚子里的坏水连同肠子一起拽出来……更不用说拥有史官功底的西杜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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