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不是实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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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久不见啊，远航，”张烨讷讷地说，“好久不见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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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哼，”钟远航冷笑了一声，“是挺久的，几年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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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十年了……吧，十年左右，”张烨像是认罪的囚犯确认自己的刑期，他终于看了一眼钟远航英俊的、冷漠的、体面的脸，“你现在……挺好的吧？看着挺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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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，”钟远航点头承认，他如今比张烨高了半个头，因此要睥睨他还挺容易的，“我是还挺好的，你瞧着倒是有点儿不顺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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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远航，你别这样……”张烨进退维谷，“我是挺……难堪的，我活该的，对不起啊，远航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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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对不起？”钟远航重复了一遍，随即冷笑一声，“你没什么对不起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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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烨不说话，闷头抽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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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远航问他，“儿子多大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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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葡萄？小葡萄五岁了，五岁半。”张烨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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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儿子小名叫小葡萄？”钟远航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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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，小葡萄。”张烨搓了搓自己的衣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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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远航沉默了一会儿，一口接一口地，和张烨面对面抽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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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渐渐蒙蒙亮起来，医院前的广场慢慢开始有车开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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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抽完了，钟远航也看清了张烨下颌上冒出来的青茬，看起来那么落魄，脏兮兮的，有种颓废的……好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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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远航叹了口气，他和当年决绝的张烨不同，对于张烨，就算是恨，他的情感也难以纯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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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钱，”钟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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