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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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醒来，程令雪翻出姬月恒从青州带来那箱箧中乱七八糟的本子，一本一本撕掉，再掷入炭盘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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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月恒在旁安静地坐着，纵容地给她一本一本递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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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烧完，程令雪放了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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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月恒拨弄着炭盘里的烧成灰烬的书册，主动安慰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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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必自责，我都看过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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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令雪耳垂通红，她头也不回，齿关挤出的威胁冷意彻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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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多嘴，连你一道烧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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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中岁月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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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令雪还算耐得住寂寞的人，然而在云昭山庄住了四五日，她亦觉得日子过得很慢，这里虽仆从众多，但每个人都同姬月恒与安和郡主一般安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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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个规矩得跟傀儡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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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令雪有些坐不住，问姬月恒：“我想去山下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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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月恒正在逗弄那只小狸奴，不知想到什么，怔忪许久才道：“你这样喜静，也觉得山庄的日子难捱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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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待程令雪回应，他叹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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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便出去走一走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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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一猫一轮椅，在亭松和几名轿夫的相伴之下下了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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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下是一处小镇，正在过庙会，一片热闹，到了山脚，姬月恒屏退其余侍从，抱着猫，与程令雪随意闲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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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月恒抚着膝上的猫，感慨道：“十二年没来，变化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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