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3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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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令雪诧异地发问，他却已笃定地吻了下来，吻如绵绵春水，温柔地侵入她的口中，仿佛故人重逢时的寒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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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渐渐被春水席卷，也顾不得琢磨那些令她觉得怪异的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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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温暖池水泡得人滋生恶念，程令雪张口让他吻着，手不觉攀上姬月恒的肩头，身上忽而一轻，她回过神时已躺在边上巨大的溪石上，溪石足有贵妃榻那么大，略有些坡度，人躺上去时身子顺应了溪石的弧度，似一枝弯折的竹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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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一来，她整个人如被展开的书册，被看得分毫毕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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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池水刚好与溪石齐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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躺下去时，只要水波微动，一波波的温泉便会漫到身上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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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舒服，但有些怪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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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月恒俯下身，无声凝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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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潮红的面容和一张稚气的小脸彻底重叠，那一刻，过去的记忆无比真实，猛地冲入晦暗无底的心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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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自责、遗憾，他心里有个空洞，积年累月，越扩越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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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这一空洞倏然被填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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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新的空洞生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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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为何会与他重逢？又为何与他一道中蛊？背后是何人从中撺掇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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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及她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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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怪他让她颠沛流离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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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疑惑化成刀，在他心里挖出一个个血淋淋的空洞，每一个空洞都可能裂成一道深渊，把他拉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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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月恒描摹着她眉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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