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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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过神时，她已在山门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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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似抽了竹骨的风筝，无力地坐在山下的石碑边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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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闪过许多画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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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时随师父师姐一道走街串巷卖艺的，因练水戏不会游泳被师父暴躁地从水中拎起的，偷看师父练临波九式，被他拎到角落训斥半天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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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似倒着转的走马灯回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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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身在两个巷子交叉处，从左侧巷子中奔出几只狗，边上还有孩童在嬉闹。她拉着个小少年四处躲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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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面继续倒转，她回到山庄里，坐在一株枣树上摘枣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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树下有个看不清面容的小少年，似团冷雾，用没有情绪的话唤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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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来念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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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试图看清小少年容貌，纷乱画面戛然而止。程令雪甩了甩脑袋，是因为那个梦，所以才胡思乱想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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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清空杂念，回到山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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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月恒仍未归，程令雪坐不住，问侍婢：“山庄里有枣树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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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婢想了想，指向东北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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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儿似乎有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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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言，程令雪眉心一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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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05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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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光秃秃的树桩前，程令雪这才想起侍婢说的是“有过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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枣树已被砍去多年，只剩一个光秃秃的树桩，在萧瑟冬日里尤显凄凉，她刚萌芽的记忆也被连根伐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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