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第四场梦（3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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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次时，少年深吸了口气，溢出胸腔的是颤抖的嗓音，以及难以抑制的羞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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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老师，你喜欢我吗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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睫毛跟着心脏颤动，黑暗之中，裴晚曦看着水晶吊灯轻轻碰撞，发出细小而清脆的声响，又映着微弱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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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起他溼漉漉的双眼，只倒映着她一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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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晚曦难以自抑地心动，又无法不感到悲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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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她的学生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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裹着雨点的风自窗缝吹入，撩开窗帘，扫上她露出棉被的臂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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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她被关在电梯里，也是这么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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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晚曦忽然忆起四岁时，裴华信半夜偷偷抱着她逃家，坐了四小时的车，回到外公家的那个凌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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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个刮着雪的大冬天，裴华信的衣服很单薄，脸上有个红红的巴掌印，是爸爸打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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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公说不认她们，裴华信抱着她在跪在别墅前，直到裴晚曦快被冻晕过去，两人才被带到三楼的小阁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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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不想被赶出去，你就要乖，要听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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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妈妈不在，就唸书等妈妈回来，千万不能乱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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阁楼阴溼又没暖气，裴晚曦晚上看书都冷得发抖，而裴华信总凌晨才结束工作上来，睡觉时抱着她给她取暖，和还没来这里前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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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晚曦记得她们终于能正大光明地走出阁楼，睡进有暖气的二楼卧室时，是她国小以全校第一名毕业那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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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到外公家后，她第一次看见外公笑，也是第一次看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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