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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该换戏服了。"陶轩突然将沾着栗子壳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,我清晰地看到朱砂混着饴糖在他虎口凝成血痂似的印记,还能闻到那股淡淡的糖稀与血腥混合的味道。
我低头看着不知何时披在身上的诰命服制,细腻的绸缎触感贴在肌肤上,翟鸟衔珠的绣纹针线细密,正巧遮住后颈那道陈年鞭痕。
朝堂上,檀香与龙涎香混合的味道浓郁而刺鼻,熏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我跪在冰凉的青砖上,那股寒意透过膝盖直沁骨髓,听着中书令颤抖的声音念着"私调北境驻军"的罪名。
陶轩的蟒纹玉带轻碰我手背,那温润的玉石触感转瞬即逝,暗格里藏着的虎符却在发烫——今晨塞进陈公公枕匣的那叠假军报,此刻应当已经泡在司礼监的浆糊桶里。
"臣妇可否请教王大人?"我抬头时,鎏金步摇垂珠轻轻扫过脸颊,带着一丝凉意,恰好扫过弹劾奏章上某处墨渍,"这所谓通敌密信上的狼头火漆,怎么瞧着像糖稀混着朱砂画的?"我心中暗自想着,这些敌人以为做得天衣无缝,却不知早已露出破绽。
陶轩突然闷笑出声,从袖中抖落个油纸包:"昨儿请刑部刘侍郎吃的糖画,还剩半罐子糖稀呢。"
退朝时细雨斜飞,雨滴打在身上,带着丝丝凉意。
我故意让宫婢捧着那件沾满糖稀的诰命服走过文华殿。
陶轩撑着的二十四骨油纸伞突然倾向我这边,伞沿雨水“滴答滴答”地落在青石板上,汇成蜿蜒细流:"夫人可知,北境有种狼会在雪地上倒着走?"
我望着自己留在积水中的倒影,裙摆金线在水光的映照下闪烁,果然勾出反向的狼头纹:"难怪今早地牢里那个探子,靴底沾着御花园才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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