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。
字很潦草,比起给他的,更无内容,多数讲天气,少数讲方物,夹有一张薄纸,写文章要略,射策门目,另有吩咐的语气,让她看完烧掉。署名是一个“息再”,干而冷的笔迹,如写信者本人。
晏待时放下信,去看秋景。
文鸢走桑田,走凉台,走代山,白天疲惫而欢,夜里却不合眼;厉绩逗她开心,给她抱只猫;文鸢枕猫,梦话变为恩人。
她想晏待时,想到王宫上下都不忍:“不然把文鸢送还?”
厉绩起了争强的心:“什么送还,我没照料她?”但见文鸢嘴也苍白,脸也苍白,每天只吃些腌菜,他一腔气消了,转推她走:“行了,带你去沙漠玩一次,就回泉宫。”
两人乘骆驼,向烟行走。
厉绩原本带她看沙中洲,顺便看蛇蝎——他知道她柔弱,却不害怕,所以想和她多看风景——清醒后,厉绩连忙摇头,却发现不知不觉到了沙丘。
孤独的堡垒,沙外又蒙一层沙,立在两人眼前;外面不见看守,里面血已干涸,刑具摊在地上,成为木和骨头。
“这是?”
“沙丘。”
“是沙丘。”文鸢抱住驼峰。
厉绩也难受,忽然抓文鸢手:“文鸢,我们不告诉父王,先把沙丘拆掉。”
晏待时写信时,两人正大开凿。牧人路过,贾人路过,都是陌生人,不知西北何部,去往何处,听说这沙堡有罪,一齐来帮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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