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，他睥睨病床上的青年，“都这时候了，你嘴巴还这么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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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完这句，总觉得哪里怪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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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，下一秒，冬霁沉默了，他居然没有再怼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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蔺闻惜设想中，他会贱兮兮地、抬着那双已有点涣散的清澈瞳孔，笑嘻嘻道：“我可不止嘴巴硬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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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类嬉皮笑脸，油腔滑调的话，是冬霁和他翻脸无情后的常态表达。好像不掺点尖酸刻薄，他就不会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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蔺闻惜没等来他的回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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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脏一颤，本能地朝他的方向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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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霁呼吸平稳，他漫不经心，一副快死了还吊得不行的模样，脸上毫无悔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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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是，他从不觉得自己利用蔺闻惜，借着漂亮清澈面孔哄得他在毫无察觉时，让出诸多利益，后来又狠狠背刺他的行径有多可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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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只恶犬，濒临死亡，还笑眯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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蔺闻惜看得生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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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道自己今天跑来医院是不是犯贱，自讨苦吃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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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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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头在脑中转动盘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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蔺闻惜厌烦地看向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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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霁看着虚空中的系统面板，确定自己已经将剧情里该走的“台词”全部讲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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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三分钟，他就可以脱离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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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躯壳死亡前，望着中年主角鬓角的浅灰，还有，那双淬着怒意，含着厌恶的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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