扫过他面门时,他突然踩到第三格木板,头顶梁柱上的灯笼“轰”地燃起青色火焰,热浪卷着金粉扑面而来,熏得人眼眶发疼。
“错了!”云裳低声惊呼,腕间银铃突然齐响。司徒明借旋身之机扯住她的孔雀翎发簪,簪头“咔嗒”裂开,半片描金笺掉在掌心,桑皮纸特有的粗粝感让他心脏狂跳——边缘的虎头火漆印,正是三日前军马司失窃的那批!
“砰!”二楼雅间传来琵琶弦断裂的声音,《凉州曲》的鼓点突然加快,像催命的急雨。司徒明踩着鼓点后退,每一步都避开地板上的星位,纱衣却被烛台勾住,他索性将七重纱往梁上抛去,火舌“腾”地窜起,照亮了梁柱间用朱砂画的漕运图。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里,一个画着骷髅的废弃码头格外刺眼——上月私盐案的赃船,正是在那里消失的。
“抓住他!”老鸨的尖叫混着刀剑出鞘声从四面八方涌来。司徒明反手将发簪掷向燃着的灯笼,琉璃碎片四溅中,他看清了冲上楼的人腰间都别着金蟾佩。后腰的羊皮卷突然发烫,他想起地图上鸡冠岭的标记,再抬眼时,云裳正将银铃对准他心口——铃舌上的蓝光,和密室里离魂蕈的荧光一模一样。
“当啷!”司徒明踢翻雕花圆桌,桌面旋转着撞向追来的喽啰,趁机翻出窗外。楼下传来芦花鸡的啼鸣,他突然想起密室里的星位地图,此刻醉仙楼的灯笼分布,竟和昨夜看到的晨星位置分毫不差。指尖摩挲着桑皮纸上的火漆印,他突然明白,那些标记的粮仓,正是要借星象方位施毒的死地。
“驾!”他翻上街角拴着的黑马,怀中的羊皮卷猎猎作响。身后醉仙楼的火光映红半边天,云裳的银铃响渐渐远去,却像根细针扎在耳后——她最后看他的眼神,分明带着三分熟悉。黎明的风卷着晨雾扑在脸上,司徒明摸出那半片描金笺,上面隐约有墨迹:“酉时三刻,鸡冠岭星位动……”
马蹄声碾碎青石板上的朝露,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:“星象与地脉相通,鸡鸣时的晨光,会照亮最毒的阴谋。”怀中的芦花鸡又啼了一声,他扯下波斯头巾甩进护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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