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他说得极为轻巧,仿佛家法杖责只是一件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小事,而他所受的箭伤于他而言也不甚要紧。
黎韧不免寒颤,皱着眉头道:“你是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?”
陆平笙笑得云淡风轻:“不是还有你么?你总会把我救回来的。”
黎韧一时语顿,盯着面前的郎君不知该说些什么了。
风寒一夜,吹乱了树上的枝叶,洒洒而落化作泥土,滋养新骨朵。
翌日清晨,萧月怀盛装着扮,乘着车辇去了陆家拜访。
一入陆宅禀明来意,便听说陆平笙惹了大祸,昨夜招致陆桥笼一顿家法毒打,现下已然起不来身。
萧月怀诧异之际,很快便将事情想了明白。陆平笙分明是以此为借口,躲过全城搜捕,心思实在狡猾。她暗自沉了沉眸,对此人的厌恶更深一分。
等到锦衣出现,站在她面前,感慨瞬时复涌上来。
立于此地观着故景、见着故人,她恍若隔世。
连岸拥湖,碧翠院落独筑于水上,巧致梁桥蜿蜒曲折,幽入深处的房舍,屋檐翘起的卷纹垂兽上接穹顶下触汪潭,汇成一幅仙江楼阁图。
能设计造出如此格局的本应是胸襟宽阔、可容纳世间万物的君子,谁曾想陆平笙却是个阴暗卑鄙、心狠手辣的小人。
锦衣引路,她漫步在后,见到趴在榻上动弹不得的陆三郎,心中滋味万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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