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间河堤坍掘里许,伊水由此东溢,只要封堵起来,龙门东麓积涝便可消退。自此向下数里外本有一埭,之前被人移去别处截流,此番再新设起,纵然日后还有险况,也能大大减少东溢的河水!”
周良行走在河岸工地上,指着正在修复的堤岸对张洛解释道,自己也不时拿起铺在木板上的纸张在上面写写画画,写满一张后便卷起投入到背后的布袋中去。
张洛看到周良这样细致用心,也不由得感叹道:“周录事这样精诚于事,城南涝事也一定能快速解决,是城南百姓的福气!”
周良闻言后却自嘲一笑,继而便神情黯淡的叹息道:“我做这些也无甚大用,只是不想自己良心被纷扰人事埋没罢了。今春少雨却爆发洪涝,郎君难道不奇怪?此番事并非天灾,而是人祸啊!
洛南农事兴旺,多是权门庄邸,他们任意的穿渠作埭、截流设碓,整个洛南乡野都已经被穿凿得千沟万壑,无从统控。伊川决堤,便是因为几家权门贪图碓硙之功,不肯通渠放水以助春耕,上游则截渠凿沟,致成此祸!”
张洛没想到此番水患居然还有这样的隐情,听完后也是惊诧不已,旋即便又问道:“河南府对此难道就视而不见?”
“纵然能见,也是难管。往年崔大夫居府作尹,虽然处事强直,但也要为诸大族留一份人情,否则府事便处处遭受掣肘。崔大夫登朝之后,如今在府的张大尹初来乍到、诸事未调,所以年初才发生这样的纰漏。”
周良作为河南府管理水事的官员,讲起此中积弊来也是愁眉不展:“此度徐士曹请辞归葬恩亲,固然是因孝义,但也有借此抽身之意。此番水患如若处置不善,岁终必得下考,轻则罚俸,重则流放,侥幸秩满,恐怕也要十数年内难预选司。此番因孝去职,还能保一个风评不减、前程无害。”
张洛听到这话后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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