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挨头、脚挨脚碰六七年了,吃喝拉撒都在一处的...做个生意还签契约,好生疏啊...“
孙五爷继续舂孔雀石颜料:“只有这么办,她才肯放心。”
初见贺山月,是在大雪天金陵府的一处背街巷。
杂耍的游人拿泛灰白的油布搭棚子,锣鼓喧天,镲声唢呐声攀附交融。
棚子里无非是些夺眼球的玩意儿,要么是头大如翁、腿脚却像婴儿的罐子人,要么是身上沾满猴子棕毛的小倌鱼,都是些奇闻马戏。
小老百姓日子过得苦,只能用更稀奇残忍的玩意儿当快乐的解药。
其间,杂耍团主扯出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,脸颊和嘴唇都涂得红彤彤的,脸上胡乱抹了粉,白得像个鬼。
小姑娘旁边放着个烧旺的炭盆。
杂耍团主撬了块同样红彤彤的圆圆小小的木炭,扯着嗓子笑:“给大伙表演个口吞落日!”
杂耍团主别开小姑娘的嘴巴,拿长长的铁架子又快又狠地塞进了那姑娘的嘴里。
围观的众人发出齐刷刷的笑声。
往日,他是不肯这些的,本身从三教九流滚刀肉一样爬出来,这些苦难对他而言,就像林中的鸟,水里的鱼,地上的草和天老爷落下的雨,普通、平常、了无乐趣。
可破天荒的,那一天,他脚步停下了。
烧红的圆木炭被塞进小娘鱼的嘴里,擦掉那些红彤彤的鲜艳的着色,可以看出这个小姑娘的五官和骨头都非常漂亮,整张脸仰着像一扇精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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