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点残余势力灰溜溜地跑到了爱梅德面前,双膝跪地,说道:“元帅,俺们大当家、二当家、三当家的都被俺们杀了,就剩这些人了,绝对不敢造次。俺叫——”
“不用,我不想知道你叫什么?赶紧带着你的人去营地,和你们的人汇合,数数究竟还剩多少。其他的事情,明天再说,今晚好好休息吧。”
“是,多谢元帅!”
可是,就在当天夜里,爱梅德就把至今为止投降的俘虏全部杀光。一点也不费事,毕竟大多数降兵都已投降很久了,完全想不到会来这么一出,睡得十分安逸。每个隆议帮众的后颈都烙着银色蛛网刺青,当爱梅德的火把照亮逃窜的俘虏时,这些颤动的纹身就像百张正在融化的索帕面具。
阵亡名单在书记官笔下流淌成河,墨迹在羊皮纸上膨胀成血泡。当写到第2077个名字时,整张纸突然自燃,灰烬里显出一张咧笑的婴儿面孔。
杀完人之后更方便,可以直接从悬崖丢进海里。尸体坠落时带起的风掀起爱梅德披风下摆,在月光下绽开成转瞬即逝的银浪,仿佛大海正用这种方式吞噬它哺育过的罪恶。
“元帅,您怎么能出尔反尔!我们这些弟兄是真心投降,堂堂大元帅,怎能如此不守信义!”悬崖边怒斥爱梅德的正是白天投降的领头人。
“何为出尔反尔?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会放了你们?你们自己也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,只是无可奈何。”
当降兵的血溅到爱梅德靴面时,他突然想起十二岁的那个雨夜。药铺老板也是这样跪着哀求,而母亲的索帕药瓶在柜台上空荡荡地反着光。爱梅德接过侍从递来的湿巾,仔细擦拭指缝间的血渍,虔诚专注,不容亵渎。
众人只当他喜欢擦拭长剑是洁癖,却不知他衣袖掩盖的手腕上布满抓痕。那些在深夜发作的瘙痒,唯有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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