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这是我第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见他失态。
我在竹崖边找到那柄被退回的剑时,剑穗上的相思豆已经干瘪发黑。
崖底罡风呼啸,像极了他教我剑诀那日,掠过耳畔的呼吸声。
原来最痛的剑伤,是看似无痕的穿心而过。
我总在子时偷练那招“星河鹭起“。剑锋挑碎满庭月光时,忽然撞进一双映着寒潭的眼睛。“手腕再抬高三分。“师父的声音比夜露还凉,玄色衣袖却带着体温覆上我手臂。他握剑的姿势像拥抱,剑穗流苏扫过我突突跳动的腕脉。当剑尖划出第十七个圆满的弧度,他忽然扣住我手腕:“这里...“
霜刃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,他指尖的温度比淬火的剑脊更烫。夜风掀起他垂落在我肩头的发丝,缠着剑柄上褪色的红绳。我听见自己心跳震碎了虫鸣,而他恰在此时松开手,残存的暖意瞬间被夜风吹散。“明日加练两个时辰。“他转身时玉佩撞在剑鞘上,清脆一声响,像那年上元节我摔碎在他脚边的瓷盏。
他批注的《冲虚经》第三卷有处墨迹格外深。我指尖抚过那个“妄“字,茶水晕开的边缘像极了他锁骨凹陷的弧度。
那日故意打翻的君山银针,顺着他的白衣一路蜿蜒而下。我慌忙去擦,绢帕却被他用剑鞘挑开。“不必。“他说话时喉结在茶渍旁滚动,水珠正悬在昨夜被我剑气划破的衣襟处。现在这本典籍躺在我枕下,洇湿的纸页间混着沉水香与药苦味。就像他每次替我疗伤后,总要在香炉里多添一勺灰。
竹刃划破虎口时我竟觉得痛快。血珠滴在青砖上,像那年他教我认的朱砂梅。
子时的药室比想象中更暖。师父拆纱布的指尖有薄茧,缠到第三圈时忽然停顿。我数着铜漏滴水声,直到他俯身时发梢扫过我鼻尖。“用的什么香?“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气息拂过我束发的丝带。窗外药童提着灯笼经过,他立刻退到光影交界处。我望着他腰间晃动的银针囊,那里面藏着能让人忘却前尘的忘情丹——是他亲手为每个弟子准备的及笄礼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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