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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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静尧还不允许她喝水，美其名曰这样镜头里看起来更真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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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个多小时拍下来，黎羚自觉精神状态还算稳定，无非是变态怎么说，她就怎么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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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旁边的工作人员，已是一副如履薄冰、战战兢兢的压力怪状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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摄影师眼里爬满红血丝，每场间隙争分夺秒滴眼药水。化妆师一脸英勇就义地扑上来补妆，几把刷子挥舞得虎虎生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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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一条拍下来，金静尧还是不满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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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脸没有吃到光。”他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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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羚假装自己已经累到听不懂人话，非常无知地问：“那我要怎么做啊，导演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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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以为他会和之前一样，不作任何回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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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金静尧静静地看着她，说了一声“抱歉”，径直站起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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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羚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向自己道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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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她眼睁睁地看着年轻男人朝自己俯下身，手指碰到她的脸，并没什么怜惜地托起她的颌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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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中间还隔着一张桌子，她依然感受到被阴影压下来时，那种难言的危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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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指还是冰冷的。冰冷而刺痛，令人呼吸一滞的触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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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这样。”金静尧说，“别动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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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羚的呼吸本能急促了一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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陌生的气息，连同他的视线，像一场倾盆大雨，将她从头到脚笼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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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坐了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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