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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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遵照他的指示，又演了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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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年轻男人的注视之下，她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。舌头、眼睛和身体，都不再属于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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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黎羚说完最后一句台词，清晨的光线，从侧边的一面小窗户里照了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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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近乎于奇迹的一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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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笼着她的侧脸，将面庞都照成金溶溶的一片。如同晨雾中的原野，洗去一切夜的沉痛，朝阳在她的眼底升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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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静尧说：“可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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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听到对讲机里，副导演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，还夹杂着其他人隐隐的欢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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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羚像被抽掉骨头，烂泥一样趴在桌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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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折磨了一整晚之后，她感觉有点不真实，努力地抬起半张脸，问金静尧：“导演，我这次表现怎么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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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语气很淡地说：“光线很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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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羚没太听明白她的表现和光线有什么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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副导演走了过来，喜悦地汇报这一条的光影简直绝了，称赞导演真是料事如神，今天的日出和预料之中分毫不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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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羚：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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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导演，您要拍的是日出吗？”她忍不住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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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静尧：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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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你，为什么要，半夜两点，把所有人，都，叫起来，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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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人凌晨两点把剧组拖进破剧院，足足排练一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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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为了拍刚才那一秒钟，日出的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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