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剥了皮硝制,开春能换半石盐。”余巧巧蘸着汤水在桌上画圈,“您记得把狐尾毛留着,制接种笔正合用。”
油灯又爆了个灯花,康婶突然叹气:“东家这般拼命,真能种出亩产八石的仙麦?”
“不是仙麦。”余巧巧将浸胀的麦种摊在粗麻布上,“是让地里多养人,少饿死几个娃。”
她指尖拂过布面凸起的纹路,想起去年饥荒时,康婶拿亲孙换的半袋黍米。
夜风卷着柴烟扑进来,康婶忽然压低嗓音:“今儿在集上听说,小邓在找什么……什么硝石矿?”
余巧巧搅拌菌液的手顿了顿:“您把东屋第三坛老卤倒半碗给他。”她突然轻笑,“就说我要制冰镇西瓜,缺硝石。”
……
风吹柴门吱呀作响,康婶端着粗瓷碗的手顿了顿,油灯将余巧巧低垂的眉眼映得忽明忽暗。
院外叩门声又急三下,老妇人撂下筷子时,竹帘外已卷进裹着汗酸味的夜风。
“话说小邓这么晚还没回来,怕不是出了什么事……”
康婶半句话忽然噎在喉头,灯笼照见门外人黧黑面庞上堆起的笑纹,那缺了门牙的嘴咧得活像晒裂的南瓜。
“三更半夜的,狗蛋你跑这来做啥?”康婶攥紧门栓,青布裙裾被风掀起一角。
“给巧妹儿送桑果哩!”余狗蛋晃了晃手中草编篓,暗红浆果滚在青黄麦秸间,“您瞧这紫得发黑的,专程留着给巧妹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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