鸿游龙一般婉转飘然,恍惚间让人有如临群玉山巅之感。
“伫倚危楼风细细……草色烟光残照里,无言谁会凭阑意……为伊消得人憔悴……”台上唱来俄尔宛转悠扬、俄而如晨露入江。
“提刑司有话来,谏院有人做文书弹劾孙申,意在教潭州提刑司一叫周敏芝的检法官去陵江县复审凶案,说是与他一个功劳好行拔擢。”楼下歌舞声、吵嚷声鼎沸,晏枢密隔着悬栏瞧着舞台、抿着酒低声道。
“谏院那边是谁出面?”吕相声色不动,亦是和晏枢密一般挂笑瞧着下面的歌舞。
“只说是一刚入谏院后生,登科及第后因母丧未曾入仕。现得翰林学士举荐入得谏院,
其他底细尚未探知。”晏枢密回道“对了,我门人赵青来信说陵江县那边有些不妥……”
“噢,细细说来……”吕相举起双手对着楼下舞姬鼓起掌来“来人,赏绢一匹!”
“与掌柜说,待得这班人休憩时且去吕相府上再舞一曲!”晏枢密跟着道“足付其银钱!”
琵琶如刀剑、舞姬如水流、鼓声如雷霆、众声似燕雀,樊楼满庭华灯已然点起,霜降之夜的寒意似不曾入得楼内半分,却不知远方雾夜行路又有几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