佩剑正滴着某种暗红液体,与帅旗上人头的伤口完美吻合。青年天子的靴底碾碎了地上的佛珠,冷笑道:"朕倒要看看,这嵩山的砖能否比玄武门更硬。"
昙宗合十,袈裟无风自动。他身后的达摩洞突然亮起七盏琉璃灯,将《易筋经》的经文投射在岩壁上。了尘借着这微光,看见昙宗影子的轮廓,竟与寺中供奉的达摩渡江像重叠。
"阿弥陀佛。"昙宗踏出洞门的刹那,戒刀已化作银芒,"贫僧这便送诸位去见先皇。"
刀光与玄甲相撞的瞬间,了尘已掠出三丈之外。他的草鞋踏碎山径旁的野菊,沾着花瓣的脚印一路向西,直奔那传说中能通往长安地宫的玄武秘道。身后的杀伐声里,昙宗的诵经声穿透金铁交鸣:"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……"
当了尘冲破秘道尽头的石壁时,长安城的宫灯正次第亮起。未央宫的飞檐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,阴影里,一个三岁幼童正被内侍拖向含元殿的铜柱。孩子颈间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幽蓝,雕着的正是徐家世代传承的麒麟纹——那本是太宗亲赐,用以镇压"玄武门血咒"的信物。
了尘的草鞋在朱红宫墙上踏出水痕,他掠过太液池时,水面上飘着未及收拾的秋祭荷灯。那些用金箔剪成的莲花正在熄灭,如同半个时辰前,少林寺后山燃起的三堆新坟。
第二幕:《麒麟玉碎》
未央宫的铜漏滴了三更,徐惊鸿踩着宫墙上的瓦松,掠过掖庭宫的角楼。他的草鞋底沾着嵩山带来的夜露,在朱红宫墙上留下若有若无的水痕。三岁幼童被内侍拖向含元殿时的哭喊声,此刻已化作太液池上飘散的荷香。
"小施主,这般夜闯宫禁,可是要偿命的。"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,暗处闪出个手持拂尘的道人。月光下,那道人道冠上悬着的铜镜正泛着幽蓝,正是终南山纯阳观的标志性法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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