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一、地狱的每一个角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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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的转折点在我在狩猎场上摔下马那天。我骑着马，马蹄陷进松软的林地，我被掀飞出去，头撞在树根上，只听见一声像远雷一样的轰响，然后世界沉进黑里，什么都没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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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醒来时，天光苍白，帐篷的布篷低低压在我眼前。火盆的烟味混着药草，我动了动，肩膀像被撕裂过。可我第一眼看见的，没有医生，没有侍从，而是叶菲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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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坐在床边，脸色苍白，眼睛里是几十年来我从未见过的慌乱。他抓住我的手，像抓住一根快要沉入水底的稻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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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终于醒了。”他声音很轻，却发着颤，像夜里林中摇曳的树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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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说话，只看着他，胸口忽然一阵翻涌，压抑了太久的东西一口冲破了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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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爱你。”我答非所问一般，话没经过大脑，没思考，没斟酌，就这样冲出了嘴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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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愣住，像被闪电击中。眼睛睁大，脸上写满震惊与混乱，那一瞬间他像那个少年，像我记忆中那个在书房陪我读书练剑的少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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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也爱你。”他低声说，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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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我们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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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不是礼貌的、点到即止的触碰，而是失控的撕咬。我们把彼此抱紧，像是要嵌进对方骨头里。我的舌头卷进他嘴里，他喘着，指甲扣进我后背，我感觉自己在燃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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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这二十年，”我贴着他耳边低声，“走遍了地狱的每一个角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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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脱下身上的绷带，疼得龇牙，可根本管不了那么多。他压着我，我摸上他的腰，解开他皮带的手抖得像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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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终于不再在梦里相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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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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