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也无妨,殷灵毓展颜一笑,道:“是,小子冒昧,便来论上一论,班门弄斧,还请荀子勿怪。”
荀子固然是高山,但她背后的那些人,就逊色于谁吗?
“性恶者,谓人初皆挟祸心而行也,然吾观人之性,若浑沌之水,清浊难分,并非众皆宵小,而必加绳墨,自洪荒以来,刳心刳肝者不绝,捐躯赴义者相继,此为人性光辉,与日月兮同光。”
荀子听罢,眉眼微动,眼低闪过些讶异,随即缓缓抚须,凝视着殷灵毓,半晌才开口道:“小友此言,倒是颇有几分庄子‘混沌’之意。”
“然则,浑沌之水,终究需有器皿盛之,否则必四散横流,污浊不堪,故此需有礼法,你说人性光辉如日月,可日月亦有蚀晦之时,何况人心?”
“日月虽晦,亦有明时,天地尚且变幻,何况人心?善恶不过一念,本真善恶难辨。”殷灵毓垂下眼眸,整理着语言,尽可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。
“珏非否认礼法并重,而是认为,世无情而万物有灵,有灵则有情,譬如群狼虽驱逐羸老之辈,亦会相携猎食,养子护妻,遵循生存之道,而非无情,若群狼亦能仓廪足,谁又可定其定逐羸老?”
“即便未经教诲,怜孤悯弱亦为世人天性,若以一言蔽之,未免武断,不若言人性本真,如若朽木不可雕,粪土不可墙,如若人性本恶,纵使礼法森严,亦难改其质,则何以教化能成?”
“盲者不能导人,跛者不能率众,人固然善恶并存,然如日月者,总会引领我等,走向更光明的道路。”
这下愣住的变成了荀子。
他第一次浮现出真实的惊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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