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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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心和膝盖擦伤的痛意提醒着沈昭雪，此番或许并非做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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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照雪撑起身体，雨珠落在他的面颊上，打湿了睫羽，他听见踩水的声音从前方传来，微微抬起了脑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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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举着伞满面焦急向他跑来，纸伞落在水坑里，二人的发丝与衣衫都被打湿，沈照雪喃喃道：“春芽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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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匆忙地冲他比着手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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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照雪的身体特殊，喜静，当时沈府人丁兴旺，总有冒失的下人时常无意间吵到沈照雪，令他夜间常发高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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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爹娘找来了春芽，小姑娘不会说话，行事又很稳重，自此他的起居事宜便都交给了春芽一人操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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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家搬离京城之后，春芽跟着沈照雪留在了这里，和他一起寄人篱下，受人白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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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入宫之后，便再也没有见过春芽了，恍若隔世一般，沈照雪忽然感到嗓间干涩，一时间还没从这奇怪的变故里回过神来，只轻声喊她：“春芽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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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比着手语：少爷快起来，担心着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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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昭雪轻咳了一声，一时间也顾不上自己身体的状况，只拽住了春芽的衣袖，追问道：“如今是什么时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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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芽有些疑惑于少爷奇怪的询问，倒是如实告知他：元顺十三年，今日是立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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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照雪骤然睁大了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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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顺十三年，他二十岁的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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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离自己被元顺帝召入宫中还有半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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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照雪的呼吸蓦地一顿，灵台一阵清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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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是上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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