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,“那天夜里——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辰,我从府里溜出来,漫无目的地转悠。”
“皇城宵禁,街上也不见个人影,我走着走着,迎面撞见一小孩儿,小孩举着串糖葫芦,硬要送给我吃。
“我一看那孩子没有影子,我就寻思,这果然是个死人,于是我就叼着糖葫芦——我第一次吃这种东西,你也知道我师尊他不下山,连带着我也与世隔绝——这个叫糖葫芦的东西怎么跟蜡烛一个口感?”
“你……你说你知道那东西不是人,你还吃了那东西给的糖葫芦?”许光韵觉得自己面前站着的这人要么是个奇葩变态,要么就是个害了失心疯的,他讪讪道,“那个……本官觉得,那大概就是蜡做的。”
沈长清睫毛微颤,好半天才从那满身倦怠里掀开眼皮,望着自家徒弟的眼睛,“没吃过?”
“也是,你自五岁上山,便是吃了多半也不记得……”
“四岁”,颜华池补充道。
“嗯,你接着讲”,沈长清又合上眼,“等会碰见了买一串……两串吧。”
他这样说着,闭着眼睛,没人看见他眼中一瞬间的迷茫,“三千年了……如今我亦不知其味。”
许光韵忽然对这个从来只活在神话里传说中的仙人起了恻隐之心。
沈长清不像传说里无所不能的神,他更像一个淋了太多雨,所以湿透了也无所谓,在雨幕中慢慢与世间和解的普通人。
他衣衫滴水,却打着一把伞,这伞向世人倾斜。
就像他从无边怨憎里走过,眼底一半倒映着尸山血海,一半期许着普罗众生。
万事看淡,却不妨碍他爱着凡间一草一木,尽可能关照每一个他所遇之人。
&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4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