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不知晓接下来这段对话去往的是哪个方向,她也意识到了某些即将伴随而来的麻烦。
眼前人别有居心,不清楚究竟是什么,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。
于是她全然疑惑,几近讽刺地问:“本王与你,何曾有过什么可以称之为故人的纠葛?”
虞兰时来前千头万绪,却绝没有想到她会这般直接否决,一时怔住。
他站在那里,垂睫片刻,字字斟酌:“王爷对于兰时的救命恩情,兰时还未报答,所以……”
“虞公子说的可是剿寇救船一事?”她似是从许多平常事里扯出个头,接着又问了这句。
“正是。”
“若是这事,虞公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。”今安挑起个不及眼底的笑,道,“于公,靳州治下四郡二十六县皆为本王管束之地,百姓受歹人胁迫,理应前去解救。于私,本王念在虞公曾开仓赈灾于社稷有功,不忍见其独子殒命寒江。”
她说着,将掠过眼前的一瓣花瓣轻轻捏住,放到眼前端详:“若是本王救过的每一个人都要如此感恩戴德,怕是阎王爷的功德簿上也要嫌本王麻烦太多。虞公子以为呢?”
这一刻,她真正地和船上那副谈笑不羁的模样脱离开来。人还是那个人,一如初见的凶厉魂魄,绝色躯壳,站在那里任风过光摇。
她凤目中满是上位者的漫不经心,从权利博弈的生杀场走来,拈花如拈剑。
从宴席上一见就斩下的如天堑的泾渭,从未如此清晰地摆在虞兰时面前。
他心下一叹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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