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兰时,“还是编修你有面子。”
这些话就如云层中轰隆不绝的闷雷,震耳发聩,待得虞兰时第三回 走进王府大门,雨水骤多,急打伞面。
天穹被雷公敲破一个大洞,满目瓢泼,淹没远山近檐,蛰伏了一冬的蓬勃生机掀翻在世间,他的心乘舟跌宕在浩瀚中。
虞兰时撑伞,从伞沿滴下的水帘看去漏窗朱门,静室的一豆灯火摇曳窗前。
雨声太大,将引路的侍人说话声盖过去,侍人如常将虞兰时引进门内。
门扇一合,关住了外头的惊天动地。
屋内静下来,虞兰时突然听清了方才侍人说的那句话。
“里头已经有客人在。”
先来的那位客人坐在前两夜虞兰时坐的蒲团上,玄袍滚金,笔挺宽阔的背影挡在烛架前,往光洁的乌木地板投下一片阴翳。
他正与今安说话,闻声,二人转头向门口看来。
烛火爬不过高挺鼻梁,暗处的眼瞳漆黑森然,像遇敌的狼,盯住虞兰时。
凤应歌回头向今安笑,问,“这位是?”
今安也在看虞兰时,他换下了官服,一身天水碧色,袖口湿了半片,油纸卷起的纸筒夹在臂弯间。
雨太大,今安以为他不会来。
凤应歌提壶往她杯中添水,轻声唤她,“将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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