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觉不到风,树木呆立着不动。西天上的云头,被落日涂抹上一层血红,云下是淤青。倦鸟归巢。啃青的老牛从河套草塘里赶回来,扭着上膘的臀,不紧不慢地甩着尾巴,驱赶围裹上来的瞎蠓。
一根根炊烟,吸管似的插到天上。从云端往下看,整个村庄就像吊起的蚊帐,一帐挨着一帐。炒菜的香气,从敞开的窗门飘出来,随着油烟在街巷里弥漫。
夹在泥草房中间,柯云金的二间草屋,并不特别显眼,可邵勇和柱子出现在街口,立刻引起了注意。人们的视线跟着他俩,一块踱进柯云金家的院子。
柯云金的草屋不大,檐草上压着石块、砖头和圆木。山墙边有被风卷起的痕迹。柯云金就是为抢修房子,从屋坡上跌下来,摔断了腿。
柯云金的老婆接出来,满是凄苦的脸颊上,绽放着难得一见的亮色。邵勇和柱子没有进屋,而是绕着屋子转。屋子的墙皮,好几处脱落了,烟囱也歪了,一个屋角下陷得厉害,再不修缮,住人就危险了。
院子挺宽敞,灯笼柿子、团辣、尖辣、紫皮茄子、水黄瓜、旱黄瓜、芸豆、豇豆……一畦畦的菜,遇上干旱少雨的气候,还长得这么旺盛,可见主人没少下力气。
栏边子点种着啃青的苞谷,围栏上爬着气豆秧,现在还瘦弱,到了秋凉,成了气候,满栅栏都是,紫色的玻璃花,碧玉似的扁豆夹,密密匝匝,透不过气。护房坡的马莲下,钩着绿豆和红豆,正开着花,结出的豆角,细得像根铁钉。
西房山还有一截空地,种着一片落花生,橘色的小黄华,撒在繁盛的秧棵间,像蝶,也像星。庭院的四制,完全可以盖下一幢三间瓦房。邵勇和柱子只看不说。这让女人心里直画符。可邵勇和柱子都是厂领导,她一个妇道人家,也不好贸然询问,只能相跟着转。
推开油漆斑驳,向内倾斜,门板松脱的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1页 / 共10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