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姜无相则率领南姜铁骑一次一次护佑关隘,将外敌阻却在涂川东隅。
婠玉对他是又敬又怕。
最讽刺的是,高坐明堂的天子,不沾风雪、不染血腥,让自己的幼弟去厮杀捍卫,让姜景祯的遗孤去献祭偷生。
这样的王道,天理何在?
受万民供奉,自私自利,只会操弄权术、制衡朝堂,保住姜王室的尊贵。
……
她的寝殿,姜无相本不该入内,只是细细一想,他身为叔父,不算外男,又有什么礼节可拘束的。
姜洄因这脏兮兮的一团,他是真不能忍把她放在榻上一走了之,索性让她靠在桌上,传唤婠玉:“你替她梳洗更衣。”
“是。”
姜无相头也不回的离开公主府,重新回到马车中,身上被姜洄因调制的血浆弄脏,他撑着额角,轻捻血迹,指尖揉散开妖冶艳丽的血花。
那些年在涂川浴血而生的岁月历历在目,他格外喜净,厌恶血气,也是想摆脱那炼狱一般的旧日。
除了有些脏,姜洄因身上的“血迹”没有腥气,也许是干净的。
他转而一笑,对她送的这份厚礼甚是满意。
姜无相开始设想,姜洄因下一次又要对谁拔刀相向?兴许他还能递一递刀,既不脏了自己的手,又极有趣,如果长虞有恨,把承安皇兄千刀万剐,他也乐见其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