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少年却险些哭出来,嘴一扁,眼圈儿也红了。崔沂心里纳闷,在细细的呜咽声的驱使下,审视起夫子手里的竹条来,思考着这竹条究竟有什么魔力,居然会这么痛。
那少年的呜咽并没有唤起夫子的同情,相反地,夫子冷声训道:“君子喜怒不形于色。”他又补了几下作为哭出来的惩罚,才将竹条搁下。一屋子的学子也无人抬头,只顾着自己写写算算,彷佛这不过是每日功课的一环。
夫子训毕,宣布了本月魁首,便挥手散学。那少年终于低低哭出了声,其他人收拾着自己的用具,零零散散出了学堂。
崔沅看见崔海,立刻迎上去,又挥手唤崔沂过来。
崔海今日兴致颇高,一见到崔沅便眉飞色舞,拉着她说起了自己本月夺魁的喜事儿。崔沅一边笑着夸他,一边把他的包袱接在手里。崔海叽叽咕咕说了好一会儿,忽然没声了。
“怎么了?”崔沅低头看他,“今天不是得了魁首吗?姨娘听了准高兴。”
崔海吸了吸鼻子,声音闷闷的:“可是......下个月怎么办呢?下个月可能就不是我了。”
一直默默听着的崔沂心里疑惑,问:“下个月?你们再比一回?”
“每个月都要比。”崔海着实忧愁,脑袋也耷拉下来,“岑夫子会把每天的表现、进度都记下来,再送去给爹。爹每个月亲自评一次魁首。”
崔沂暗暗称奇,心想这个崔策也真是不怕麻烦,安抚性地拍拍海哥的肩:“不是魁首也不要紧啊,不是的话,就下次再努力好了。”
崔海像个小大人似的摇了摇头,掰着手指数了起来:“不行的。魁首可以见到爹爹,爹爹会亲自考校课业,魁首可以跟着爹爹一起出门,不管是去铺子也好,还是去见爹爹的同僚也好,魁首能做好多好多事情。其他人可能这个月连爹爹的一面都见不到......而且——”他声音小下来,“得了魁首,爹爹还会去多看看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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