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淑和李漟。这熊定中和邹鲁虽然性格迥异,但有一点却是相同,那就是死忠,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,倒也在情理之中。”杨文和眼中精光闪烁,沉声而言。
杨炯喉间溢出声闷叹,接话道:“这么说,沈槐叔叔是您老调回来的?”
“哼!”杨文和将茶盏重重一搁,茶汤晃出盏沿,“万和宜、康白打着稳定朝局的幌子,想调领军卫、展旗卫回京?当真是痴人说梦。”他屈指弹了弹石桌,惊得两只刚落银杏树枝桠上的麻雀再次飞起,“我不过在颜夫子跟前提了句沈槐,那老儿便忙不迭应下。天波府的老太君也跟着点了头,可见这新冒头的魏王党,早叫他们夜里睡不着觉了。”
杨炯站起身,靴底碾着青砖缝隙,眉峰拧成个墨团。他望着杨文和指间转着的茶盏,喉间滚动半晌才道:“这学子案里,颜夫子打的什么算盘?天波府又掺和了几分?偏又将我扯了进来,他们究竟要个什么结果?”
杨文和听着这连珠炮般的发问,手掌揉了揉眉心,笑道:“要说他们亲手操弄倒也未必,借势谋利却是可能。
颜夫子想把你架上火炉,逼我再给寒门开几分方便之门。扩大取士、增些留京名额是其一,更要紧的是探探虚实,他也怕魏王一朝得势,先前谋划都成了泡影,故而想瞧瞧,我与他能否心照不宣地唱个和调。”
炉上铜壶“咕嘟”作响,杨炯伸手去调炭火,却将火星子溅在了青砖缝里些许。
杨文和见状,用茶盏敲了敲石桌提醒专心,继续道:“至于天波府,老太君那点心思还不明白?她眼巴巴盼着杨朗回京,就说她令神策卫护着各衙门的架势,明摆着是向我与李漟示好。只要咱们松口,她保准敢担下屠戮学子的骂名,以雷霆手段平了这场闹剧。”
杨文和搁下茶盏,手掌撑着石桌缓缓起身,背手望着天边翻涌的墨色云团,袍角被忽起的大风掀起猎猎声响:“他们推你入局,实则是拿你做那试金石。”
云层压得极低,杨炯见杨文和面上阴影明暗交错,只听他又道:“太后想瞧的,是你与两位公主是否还有牵扯。我若偏袒哪方,她便知该死死攥住李泽,还是另作筹谋。
万和宜、康白之流,巴望着借学子案搅乱边境,好趁机挣脱顾命枷锁重掌兵权。李泽若成了事,他们便是从龙功臣,再想夺他们的权,怕是难如登天。”
话音未落,天边闷雷滚过,震得檐下法铃乱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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