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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丈抓紧桅杆!”胡腾反手将窦辅塞进船舱。剑光如白虹贯日,最先跳帮的匪徒喉间绽出血花,尸身栽进江中惊起丈高水浪。血雾里第二把刀已劈至面门,他侧身闪避时忽然膝弯剧痛——连月跋涉的旧伤竟在此刻发作。
“尔等可知所追何人血脉?”胡腾的刀尖点在独眼龙喉头,身后甲板已躺倒五人。血腥味混着江雾涌入口鼻,“这是三君之首窦将军的遗孤!”
独眼龙独眼暴突,突然嘶声大笑:“管他三公九卿!这世道……”话音戛然而止,剑锋已切入喉管半寸。胡腾看着瘫软下去的尸体,持剑的手微微发抖。当年在洛阳太学,他这双手本该持笔而非持凶器。
江风送来硫磺气息,胡腾猛然警醒。但见匪船尾端亮起火光,三支火箭正对风帆。“趴下!”他扑向船舱的瞬间,灼热气浪掀翻了半幅船篷。燃烧的缆绳如金蛇狂舞,窦辅的哭声刺破浓烟。
“铮——”
一支青铜箭簇突然钉入桅杆,尾羽还在簌簌颤动。胡腾循声望去,只见下游漂来一艘乌篷船。蓑衣客立于船头,手中黄杨木弓弦犹自震颤,三支羽箭已贯穿火箭手的咽喉。
“接着!”蓑衣客甩来捆浸油的麻绳。胡腾凌空接住时,猛然抬头看了一眼,正对上对方斗笠下那苍白清秀的脸。
“石异?”胡腾脱口而出。
蓑衣客身形微滞,鱼叉已精准挑飞两名追兵。燃烧的主帆轰然坠落,在江面激起滔天巨浪。失控的竹筏撞向崖壁瞬间,胡腾抱着窦辅滚入岸边蕨丛。
暴雨冲刷着南岭古道。胡腾背着窦辅在泥泞中跋涉,右腿旧伤让他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。石异在前方挥刀劈开藤蔓,露出岩壁上赭红色的图腾——那是桂阳郡山民祭祀舜帝的朱鸟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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