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假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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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尔不太懂什么叫“天性对人生冷”，只知道那人看她的眼神，比雪地上的水还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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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裴承澜的第二次照面，是在书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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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璟不在，她本在里面练字，写得正投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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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见门响，又尔以为是裴璟回来了，便抬头笑着说：“哥哥你回来了，我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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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笑凝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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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门口的不是哥哥，是裴承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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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身形挺拔，一手负在身后，眼神扫过案上她写得歪歪斜斜的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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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尔一下子就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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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、我在练字……”又尔捏紧手中的毛笔“……哥哥说我可以在这里练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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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承澜没说话，目光却在她写的字上停了一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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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，才发现他看得时是自己方才写的“裴璟”两个字，墨迹未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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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她写得很认真的字，反反复复地练了好几遍，几张纸上，几乎全是这两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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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尔一下红了脸，手忙脚乱地想把纸收起来，越收越乱，墨汁都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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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承澜开口：“你是写给我哥看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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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.……我、我没有……我只是练字……”又尔摇头，耳朵却很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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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练字就练字，写裴璟做什么。”裴承澜道，语气半点没掩饰那点厌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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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尔低着头，不明白她为什么又要挨说，她像是犯了错，却又不知错在哪里，咬着唇不敢作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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