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骚动再起,空气中瀰漫著冰冷的不安。
“是么?本末倒置?”
丁寧的声音不高,却带著镇定自若的力量,“苏师兄!既知大厦將倾,何不寻立锥之地?而非立於危墙之下,空喊崩颓之惧?”
“你……”苏秦语塞,脸上青白交加。
这轻描淡写的反问,仿佛一柄软剑,卸掉了他积蓄了半天的千钧气势!
丁寧不再看他,转向尚在惶惑不安中的弟子,声音穿透铅室的轰鸣与山风的呼啸:
“我说过了,眼前並非绝路。新的『羊毛』,会在新的『羊群』身上生长出来。一池水枯竭,却有一条奔腾大江正在改道。”
“朝廷欲將各修行宗门之地,以新立之道院为触手,如蛛网般辐射周边村镇。此令虽伤及我等眼前清静,然从长远观之,我大秦实为整合天下宗门之力,向外开拓、发展!”
“彼等新收之弟子,於道院启蒙,受正武司调度,他日学有所成,其归属名义上,难道不仍在初始宗门?此非开枝散叶、壮大我宗?”
“试问军中將校、百战老卒,岂会觉得朝堂增发招募新兵之令,让自家营盘扩充队伍,是有害无利之举?又岂会觉得,那满营新卒,儘是来抢其斩获、夺其功劳之人?”
“此乃荒唐!”丁寧言辞渐锐,“新兵愈眾,操练愈勤,百战之师愈雄,攻坚拔寨之力愈强!当其淬火成锋,於关墙之下浴血搏杀所得之功勋,难道会记作他人军帐之物?”
“何必如今日这般,非要將自己与那些懵懂新芽对立,闹得水火不容?”
他看向苏秦,语气平淡却意有所指:“与其聚眾施压教习长辈,行这內耗之举,不若请苏师兄与眾位教习一道,与朝廷使者坦诚协商,定下『补偿』与『界限』细则,为我等真正爭取那『该有』之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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