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你真能作妖,只恐怕你这一给孩子改姓,老憨头一个不消停。”艾育梅说:“不消停能咋?孩子是老梁家根儿,我让孩子认祖归宗是正事儿,不舒服也得干瞅着。”说完,把放下的活拣起来,往复用力拽得线绳子哧哧作响。她纳了一会儿鞋底,又给上江写信,表述了让孩子们认祖归宗的想法,还特意索要梁家字谱。信邮走了,她天天盼着上江早日回信。
进入伏天,锄禾的人们在炙烤下汗流浃背,犁地的老牛不时摇头晃尾,不停驱赶一群又一群骚扰的瞎眼儿蒙。盛夏的菜园最是诱人的地方,牵扯在一趟趟人字架上的豆角蔓黄瓜蔓都不服气地向上攀爬,清香的旱黄瓜,鲜嫩的绿裤紫茄子、成串的油豆马掌小挤豆招人稀罕。
老宅靠前街的石头土坯墙多处歪斜,春心决定利用铲完三遍地这一段农闲,好好修整修整。老憨在二小队把早晨的豆腐刚做好,一些社员就陆续端一盆黄豆来捡。等他把豆腐坊收拾妥当,端着特意给自家留的一凉盆豆腐回家时,帮工的都来了。扒墙的扒墙,和泥的和泥,露出了菜园里的田垄和秧苗。
日上一竿时,开始砌石头底座码土坯。贾大胆逗二鳖黄士贵:“二鳖你手艺行不行啊,可别把这墙整倒了。”二鳖说:“你净唠那废嗑,给我老叔家干活还能糊弄啊!不是跟你吹,我垒的墙一百年都不会倒的。”贾大胆笑了:“这么说我信,因为咱这些人没谁能活一百年啊。”春心摘了半筐豆角,在旁边笑:“豆腐捡回来了,园子里的菜也现成的,中午谁都不许走,整几个菜,你们爷几个好好喝点。”大伙一听,都纷纷笑着应下。
黄士贵说:“我最爱吃老婶炖的豆角,出锅时都是起泡的,那菜汤拌饭特别香,烙的油饼也好吃,又薄又香。”钱大算盘端来一锹泥:“你老婶做饭像样,为人处事也特讲究。”春心说:“人活着得有点儿人情味。这烟筒冒烟了就叫人家,这铁锅烧热了才叫日子。”她喊卖呆的小根儿:“待会帮我烧火做饭。”
贾大胆逗问钱大算盘:“哎呀,老钱叔,我听说,老牤子盖房子,上你那踅摸板子,你说啥没给,还把牤子惹急眼了,闹个半红脸。”钱大算苦笑一下:“我那下屋有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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