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道梁子救治,卫生院缺阿托品。我记得前些日子你家二娘用过这药,是不是剩了?”二禄说:“剩了,剩了,剩4支。”金书山急切地说:“快给我拿来,晚了就来不及了。”
二禄扔下镰刀,回屋取药出来时,金书山正把自行车推到东房山头,接过药如获至宝,往上衣挎兜里揣好,把自行车掉头就走。二禄在后面嚷嚷道:“这药是你来,旁人是拿不去的。”金书山蹁腿骑上车子拐进了胡同,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:“我知道,我记着这份人情……”刘银环追出来问:“你着急忙慌的给谁拿药?”二禄说:“是金书山来求药,昙花送医院了,怕是要够呛。”
回村时还晴天亮日的,再出村时头顶却密布了一大片乌云,天地间仿佛拉起一道黑色蚊帐。骑在半路上,随着一阵闷雷响过,一场骤雨倾泻下来,不一会就把他浑身上下浇透了。路边一丛丛金银菊被微凉的秋雨打湿了,他看见一些花瓣正含着泪凋谢。
“不怕中秋晴,就怕中秋雨”,眼前这突发的异常天气让金书山匪夷所思,甚至让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。如果这救命药不能及时送到,那昙花的小命就不保了。土路变得泥泞不堪,自行车无法骑行,他心急如焚,就吃力地缓慢向前推着,走一会儿用捡到的一截木棍刮一刮车轱辘上黏连的泥。又艰难地前行一段乡间土路,终于上了砂石公路。
等重新回到三道梁子公社卫生院时,天上的一片乌云也散开了。走进走廊,迎面看见王医生,金书山忙掏出湿漉漉的药盒,抹了脸上的汗水说:“药取回来了,取回来了……”王医生摇摇头,语气沉重地说:“不赶趟了,孩子没了。”他冲进第四病房,看见昙花静静地躺在病床上,吊针已经被护士撤去。他心有不甘,却又无奈,叹口气喃喃道:“昙花,药整着了,你咋就不等等呢!这卫生院,咋就没药呢!咋就没药呢!”站在后面的王医生安慰说:“没办法,都尽力了,你也别太难过了。”金书山无奈地把昙花的遗体抱在怀里,一想到昙花往日活蹦乱跳的样子,他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。往外走时,护士和病人都自觉地让到走廊两侧。
直到下午日影西斜,他才满面悲愁地推着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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