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草欺秧苗,会影响黄豆产量。此时已经无法用锄头铲去,只能用人工拔除。于是,只好抱垄去薅,薅得手掌手指肚焦黄,如同蜡染的一般。而那一大片洼地里,还有一家三口同样在薅草。两家只相隔一家田,能看清那是金书山、孟令春和他们的女儿金玲。梁石头起身擦汗,看着金玲劳作的身影,就想起和她一起在风雪里迷路、在渡口戗子里留宿的情景来。
当两家横向距离最近时,金书山跨过二十几条封垄,过来和黄士魁搭几句话:“听说石头对象在楠城卫校,处咋样啊,能不能成啊?”黄士魁说:“不见得能成,人家毕业能当护士,咱一个农民不般配呀。”金书山问:“不是说让石头进城嘛?还没着落呀?”黄士魁说:“菜农户口是有了,可工作的事却没啥进展,难办哪。”这时候,传来孟令春的叫声:“别唠啦,都啥时候了,快干活吧。”金书山应一声,摇头笑笑:“你看,唠会儿嗑都盯着,就干活盯架。”说完,回自家地里继续薅草去了。
到了中午歇工,在地北头两家人又碰上了。梁石头问:“金叔,你们带水了吗,我有点儿渴了。”金书山说:“带了,还有大半壶,放地里了,跟金玲去喝吧。”金玲把石头领进豆地一丈多远,从一个垄沟的蓼吊子下找到暖水壶,往壶盖里倒满了水。梁石头接过壶盖,大口大口喝起来。“石头哥,慢点,别喝那么急。”金玲提示时,梁石头已一气喝完,抹了抹嘴唇。“够吗,还有呢。”金玲还要往壶盖里倒水,梁石头忙说:“喝够了,不用倒了。”金玲把暖壶盖盖好,重新放回垄沟里,石头看见那粉色的壶面上是一幅颜色非常鲜艳的鸳鸯戏水图。
重新回到地头,两家人沿着一条毛毛道往村庄方向走。梁石头和金玲跟在后面,一边走一边听家长唠嗑。金书山说:“大哥,你看这全村都挂除了,就咱两家还落后哈。”黄士魁说:“咱倒不是差少打几斤豆,咱是有了大草看不下去眼儿,才舍得出力薅去。”金书山说:“说起来,这农庄院的活真不招人干,看这死热的天气,薅草也遭罪呀。”黄士魁说:“是啊,不有那句话嘛,农活儿最累是收大秋,最热是割麦子,最闷是放秋垄拿大草。”金书山说:“我家令春恨活,还不比老爷们儿少干,回家又做饭又喂猪。中午小眯一觉,还未解乏,就屋里屋外地喊:‘快,下地了,下地了,再不下地就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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