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’我姑娘被喊醒了,揉着眼睛嘟囔:‘催命鬼!周扒皮!’他那是蹑着鼻子跟我俩下地。”
听见这话,孟令春呲呲笑了:“生在农村活在农村,你就得这样,不然能过好日子嘛!”金书山继续和黄士魁唠嗑:“我闺女晃常就嘟囔说:‘成天跟庄稼活打交道,这么活着有啥意思。’她不抗晒,每天中午刚走出胡同,太阳一晒汗就下来了。我这一看呢,可是心疼啊。我就发狠,只要有一点儿希望都不让她落农村。”孟令春说:“为了让孩子脱离农村,书山托人下呛费了不少劲,可是想走出农村太难了!”金书山说:“咱靠自身条件,就凭长的好就有可能走出去。我想好了,发动三姓的奇潭的还有南方潮汕的亲戚,早点给往城里介绍对象,只要坚持做,早晚能成。”黄士魁说:“你头脑够精明,想法也对路,我也不想让孩子在农村窝着。在土里刨食,咋也刨不出金子来。”金书山说:“大哥,能让孩子脱离农村的那都是能人,数一数咱这村里也没几家。说起来我挺佩服你,你家老大进城工作了,如果把石头也弄进城里那可就美了。”说得黄士魁一时高兴,呵呵笑了。跟在后面的梁石头不自觉地看了金玲一眼,金玲还低头摆弄被草汁染黄的手指,似乎在揣摩着父亲的想法。
薅完东洼地大草,金书山带着闺女去了三姓城。城里的叔辈妹妹金书霞捎信来,说给金玲寻婆家有了眉目,最好让两个年轻人见一面。小伙江鸣,老实本分,是金书霞大姑姐家的儿子,爹妈都没了,和他大哥住鬼街一处平房东西屋,平时靠给他大哥开大车拉货为业。两个年轻人在金书霞家见了面,简单唠了一会儿。金书霞单独问男方:“相中了吗?”江鸣腼腆地笑了:“老舅母,我是相中了,就怕人家相不中咱。”金书山也单独问金玲:“感觉咋样?”金玲说:“一般吧,长的还行,皮肤稍稍有点黑,他好像没主见,说他的大事儿都得听他大哥做主。”金书霞说:“是,主要是他父母过世早,他是在大哥家长大的。”金书霞的小儿子吴直笑嘻嘻地说:“我看江鸣配不上玲姐,人长得黑点儿不说,主要是不会唠嗑。”金书霞拍打吴直一下,数落道:“小孩芽子,哪都有你,你懂啥?别瞎参言!”问金书山,“大哥,你看咋样?”金书山说:“只要我闺女同意,我就同意。”金书霞说:“这样吧,我给金玲找份零活,先在城里呆一段时间,让他俩处一处。”金书山征求闺女意见,金玲点了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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