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公鸡,尾巴长,娶了媳妇忘了娘。
吃油馍,喝菜汤,只顾媳妇不顾娘。
村上派秦占友套马车送杜春桂那天,日爷儿高悬,阳光很刺眼。杜春桂含泪望着村街,却不见儿子的影儿,对秦占友叨咕:“两个儿子不养娘。当初生多了,如果生一个可能就不攀比了。”秦占友劝说:“孝不孝顺不在于生几个。好虎一个能拦路,耗子一窝喂猫货。我那一个羔子也这样,说不上哪天,我和你一样下场。”
正像秦占友自己料想的那样,自己劈来的儿子果真把亲爹老子毫不留情地撵出了家门。秦效媳妇鲁蛮更像黑眼蜂似的,连他的铺盖卷也给扔到了大门街上。他怯怯地问:“老白子,我到底做错了啥?咋给你丢磕碜了,我把你养大养出孽了?”秦效说:“你根本就不是我爹!你不配给我当爹!不招你劈,我能捞个犊子的名声?跟你,我都抬不起头。”鲁蛮说:“你看你那一脑袋豹花秃,不招得意招人硌応,还有啥脸吵吵!有俩钱你纸包纸裹地这藏那掖,不是填坞女人,就是放棉胶鞋里喂耗子。你个熊包,谁都能致富,就你八辈子都跳不出穷坑。”
鲁蛮说的都是事实,秦占友积攒下的血汗钱,确实没少搭帮女人,也确实喂过耗子。给秦效娶媳妇时,他上棚顶取了一双旧棉鞋,从鞋里往出掏私藏的三百元钱时,掏出的是一团碎末。当时他抱着一双旧棉鞋嚎啕:“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攒的呀!天老爷呀你不可怜穷人啊,咋连耗子也欺负我啊!”妖叨婆把他一顿臭骂:“呦呦——哭顶个屁用,不长心的玩意儿,你活该囊丧。你脑袋是让门挤了,还是让驴踢了,死脑瓜骨你不转个,有俩屄子不知藏哪好了。我看透你了,你连那卖炊饼的武大郎都不如哇……”
见揭了自己的短处,秦占友一脸委屈,咧咧哭道:“你们不能这么对我,咋说我也是爹!”秦效骂道:“你以为你谁呀,你给我们装哪门子爹?你这没正事儿的玩意,跟你姓算咋回事,稀里糊涂的,叫人好说不好听,等哪天就改回白姓。这老绝户气,有本事去找村上享受‘五保’去。”秦占友对围观的乡亲们说:“你们给评评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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