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晃儿,成片的庄稼在秋老虎的照耀下,籽粒已经完成了饱满的自渡。褪去绿色的豆荚在风里摇铃,偶尔有炸裂,落下黄灿灿的豆粒儿来。镰刀磨了又磨,试了又试,飞薄的刀刃能剃掉腿上的寒毛,能刮断飘落的草茎。开镰了,从岗地开始收割黄豆,一个个刀客骑着垄,弓前腿蹬后腿,咔嚓咔嚓的脆响如折树断枝,一垄垄干枯的黄豆棵被放倒,撂成一堆堆的豆铺子。
梁石头打算帮家里收秋,国庆节前向班任多请了几天假。到了家却发现父母情绪不对,问母亲:“这是怎么了?我回来了咋还不高兴呢,出了啥事?”母亲说:“大青狗死了,还在老杏树下呢。”石头不以为然的说:“不就是一条狗嘛,老死很正常,用得着这么伤心吗?剥了皮还能吃顿狗肉呢。”母亲果决地说:“不能吃它,绝对不能。”石头追问:“难道狗是被人毒死的?”母亲说:“那倒不是,它不是一般的狗,它对咱有救命之恩。你回学校以后,你姥爷过世了,我们上小孤山送葬,回来那天下午,是大青狗把一四轮车的人都救下了。”于是详细学说了大青狗救人的经过。
前些日子下了几天涝套雨,弄的沟满壕平的,连长青河水位也见涨了。这天,艾育花突然冒着阵雨跑进屋子,对姐姐说:“爹去世了。”艾育梅一听,觉得身子发软,扶着炕头墙坐下:“啥时候的事儿呀。”艾育花说:“就在一个小时之前,是念中老弟派人来送的信。”黄士魁提醒说:“那还磨蹭啥,赶紧去吧,我去安排四轮车,育花你通知你哥嫂子,也把亲属通知到,金玲刚结婚不久,就不让她去了。”
黄士魁雇一辆四轮车前去奔丧。艾育梅、艾育花、秦黑牛、艾淑君、闻大裤裆、姚老美等人,坐了满满一车。四轮子从罗锅桥上过去的时候,罗锅桥下汹涌的急流正冲刷着桥墩,那桥面已经有了裂缝儿,可是车上的人谁也没有察觉到。
到了小孤山西北角,院子里摆了灵柩,艾国林遗体已经入殓多时。说起他亡故的经过,刁婆子说:“大眼珠子今年以来身体很不好,不爱吃饭了,也瘦了不少,行动也不便了,不愿下地。今儿一大清早,他觉得口渴,自己下地要去喝水,不怎么整的从炕沿上出溜下来,一个跟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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