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误会了,我只是……”碧桃露出委屈的眼神,攥着他的手腕,“想来看看你的伤。”
妙成的手终是顿住了,他只能感觉到碧桃沾着药膏的指尖微凉,在自己手臂肩颈游走。
那种触感亦像片片桃花,遮住双眼。
除了春光,他什么都看不见。
妙成仰躺着,任天摇地晃,所有的渴望汇聚翻涌,幻化成一场飘飞的绮梦。
……
翌日,藉清晨的阳光,妙成盯着身侧乖巧熟睡的碧桃看了许久。
明明受伤的是自己,可碧桃身上的痕迹更甚。
青红错杂,赫然入目,是他的杰作,也是他犯下滔天大错的证据。
他恨碧桃,更恨自己,这种悔恨,掺杂着担忧畏惧……千百种情绪凝在胸腔,堵得他喉头干哑。
良久后,妙成终是摇醒了碧桃,冷着脸命令他离开明月禅寺。
碧桃睡眼惺忪神思混沌,以为爱人只是开玩笑——毕竟昨夜那些炽热的呼吸和甜蜜的情话,仍犹在耳。
他侧卧在床上打了个哈欠,慵懒说“昨夜你把我折腾得那么狠,再让我睡一会儿”,接着托腮做出一副天真做派,等着妙成道歉。
却等到住持一句“明月禅寺不收半人半鬼的怪物”。
只有爱你的人才懂怎么让你死得最难看。短短一句话,却像千百支羽箭,把碧桃的心扎得千疮百孔。
一气之下,碧桃收拾了行李出寺云游,经年未归。
连带着,还把明月禅寺的那本《娑婆录》也顺进了包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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