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口声声说着不要不养的余醉,抱起冻成冰棍的小陈乐酩,狂奔回小屋。
他也被冻过,也差点死掉。
他知道在这样的天气下,小孩子多呆一秒都可能撑不住。
跑到半路爷爷冲过来,直接扯了家里烧热的电热毯把孩子裹住,回家放在暖烘烘的床上,给他擦手擦脚喂热水,还灌了一碗感冒冲剂。
余醉半跪在床边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。
小孩儿睫毛上的冰霜慢慢化掉,脸上的紫色褪成红色,鼻腔里呼出的白气越来越多。
“他不会死了,是不是?”
爷爷没作声,抬手啪啪两个大巴掌甩在自己脸上,布满褶皱的脸皮噌一下泛出指印。
“对不起孩子,爷爷对不起你,我在作孽……我在作孽啊!”
他捡到陈乐酩的时候小孩儿已经倒在村口,手里揣着一碗不知道谁给的冻成坨的米粥,他拿舌头用力舔着米粥吃。
老爷子实在看不下去,把他抱起来说跟爷爷回家。
所以他对陈乐酩喊的根本不是一句滚那么简单,是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,又把他赶走。
-
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宿。
家里就一张大床,爷孙三人排着睡,陈乐酩被放在最暖和的床头。
余醉半夜醒来往旁边一摸,空的。
拉开灯,发现陈乐酩穿着身薄睡衣缩在墙角。
他贴墙蹲着,两只手放在脚边,脸埋进膝盖里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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