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帐顶流苏:“可他去年秋狩还猎了只白狐。”
“那是硬撑的!”沈嘉岁掰着手指细数,“他书房从不铺绒毯,不用羽枕,连大氅都要选织锦面儿的…”突然握住表姐的手,“所以表姐若送他双兔毛暖靴,恐怕更会惹他讨厌。”
更深露重,呜咽声渐渐化作绵长呼吸。沈嘉岁望着枕边泪痕未干的女子,忽然想起话本里那些为情所困的姑娘。
她不由得叹了口气,端着茶盏轻抿一口,抬眼看向对面愁眉不展的裴彤:“表姐可曾想过,我大哥最厌烦旁人刻意逢迎?你若是亲手绣鞋下厨,只怕要将他推得更远。”
裴彤捏着绣帕的手指骤然收紧:“当真如此?”她后怕地抚着心口,“亏得你提醒,否则我把表哥将会推得越远了。”
“眼下更要紧的是裴家处境。”沈嘉岁将青瓷盏搁在檀木几上,清脆的声响让裴彤回过神来,“舅母忍不住诱惑受贿,说到底还是家中拮据。表姐也该为裴家分忧才是。”
这话让裴彤想起近日听闻的传言。永定侯府这位表妹不过月余,便让茶楼戏园日进斗金。她放下绣绷,急切道:“岁岁可有良策?”
“倒真有个主意。”沈嘉岁唇角微扬。昨日大理寺卿燕回时替裴家解围,这份人情总要还的。燕家世代清贫,若能与裴家合开酒楼,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?
晨膳用罢,裴彤正要往姑母院里请安,却被沈嘉岁拉住衣袖:“母亲晨起总要梳妆两刻钟,表姐随我去个地方罢。”
马车辚辚驶出城门,停在一处花木葳蕤的院落前。
沈嘉岁提着鹅黄裙裾跳下车辕,朝门内唤道:“倾城可在?”
应声而出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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